寒饮欲逆

【伽卡友情向】是夜

现在我不想把它送给任何人了,貌似是这里众多黑历史里唯一能不让我脸红的。

时间线为阿德里内部危机四伏、战神一人独挑大梁时。

  


阿卡斯下了车,从正门进入大楼。

他走得很是匆忙,帽子跟包一起提在手上,风衣下摆的三个扣子散开着,他抬起手腕刷卡解开门禁,没等玻璃门全开便挤了进去。

他赶着去找第三层楼梯口左拐第二个办公室里的伽罗。

他没想到会被同僚“偶遇”。对方亲热地贴着阿卡斯,伸手抢过他的提包,使阿卡斯不得不与他同行。阿卡斯扫了一眼这位同僚刚才站立的地上的烟头,默不作声。

“看着你这样奔波辛苦,就知道伽罗上将有多么辛劳了,真是能者多劳。”同僚笑道。阿卡斯心下一阵厌恶,冷淡地回道:“谬赞了,我天天奔波,做的不过也是跑腿这样的小事。上将也真是的,最近迷上了阿佩德斯的神话传说,非要我帮他去图书馆借书。”

“原来是神话啊,”同僚脸上堆着过于灿烂的笑容,“阿佩德斯的涅如可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国王不仁,他便杀了国王自立为王——”

“但是国王是神圣的,涅如晚年受到天谴,生不如死。”

“哈哈哈,是这样吗?”不待阿卡斯表示什么,同僚便自说自话地接道:“很久没看了,这些内容都记不清了。”

“阿佩德斯里关于音乐和绘画的描写精彩绝伦,我建议你可以再温习一遍。”阿卡斯小心地维持着面上不耐烦的表情。他们走得不慢,这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到了三楼的楼梯口。阿卡斯向同僚伸出手,拿回自己的提包。

“陛下决定启用同心令了。”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阿卡斯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他转头望向身后的同僚。同僚背对着灯光,脸上的表情笼在阴影中,只有微微张开的嘴唇清晰可辨。那嘴唇随即关闭得严丝合缝,嘴唇的主人对着他挥了挥手,走进楼梯口右拐第一间办公室。

阿卡斯想起来,这位同僚三个月前到凯撒手底下做事了。

他有点烦躁地拍去大衣下摆上的灰尘,在伽罗的办公室门上敲了三下。

“是阿卡斯吗?请进。”

阿卡斯推门进去,这次却是不巧,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他道了一声打扰,目不斜视地走到办公桌前,从提包中取出两本书放在桌上,做完这些,他退后两步,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叙述道:“上将,我先回办公室整理一下公文包。”

“去吧。”伽罗对他点点头。阿卡斯的右手碰了下左胸,快步走出办公室。

阿卡斯穿过走廊,摸出钥匙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房间只有伽罗那间办公室一半大,有一张占据了三分之一空间的大桌子,桌子正对着双层玻璃窗,旁边两个立柜里堆满纸张。他将公文包扔在桌子上,又将帽子从头上扒下来扔在一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有一股细微的怒气在他心中生长。为了等他在大厅逗留许久的同僚、匆匆扫过一眼可以肯定被翻过的提包,甚至是伽罗那里的来客都使得他烦躁无比。为了应付那些人的试探,伽罗真的下了好一番功夫去研究什么神话传说,而同僚的话影射着陛下对伽罗的防备。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陛下要重启同心令?阿卡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得点着提包的把手,不管是什么形式,陛下只是想让伽罗的权力更少一点罢了。

但伽罗依然热爱这个星球,依然为了它而战斗。自己也是。

心底的烦躁神奇地消失了。阿卡斯长出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包。

 

阿卡斯一直留心着门外的动静,等到夜色渐浓,有人的脚步声穿过走廊,等到下班的钟声悠然响起,等到很多窸窸窣窣的声响消失,他这才拎起提包,走出房门。

伽罗办公室的灯光一如既往地亮着,他别扭地整了整衣领,抬手敲门,清脆的叩击声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上将,下官有事要向您报告。”

阿卡斯盯着大理石地面被从门缝里透出的光照得橙黄的那一缕,心中默默地从三数到一,果然听到了门后传来的人声:“阿卡斯?请进。”

阿卡斯清了清嗓子,伸手推门。

他进了门,眼珠先转了一圈,伽罗坐在正门口的办公桌后,低头收拾着资料,阿卡斯用余光瞄着,似乎是战舰的结构图。

没有其他人,一切正常。

阿卡斯松了空气,转身瘫在了硬邦邦的沙发上,把包甩到一边:“累死老子了,进个门还要跟特务接头似得,亏你还能一天到晚待在这死板到极致的办公室里。”

规规矩矩的上将大人穿着板正的军装,守护者勋章在他胸口闪着幽暗的蓝光,他的表情和方方正正的写字台一般平坦,只听他用不徐不疾的平稳声调回道:“我这死板到极致的办公室正缺像副将大人这样活泼点的物什做装饰。”

“我可不是什么窗花!”

伽罗的嘴角终于显出一点笑意,他将资料放进抽屉里上了锁,起身拉上窗帘。“遇到什么事了,脸色差成这个样子?”

阿卡斯用手肘撑着下巴,盯着面前的纸杯,闷闷不乐道:“除了今天的破会议,就是路上被人堵了。”

伽罗在办公桌前站定,静静地等待下文。

“凯撒手底下一个人,今天翻了我的包,还说那位准备启用同心令。”

“那群——”阿卡斯伸出手拨弄着纸杯,“用到你的时候能把你吹上天,用不着就——”

“不管用不用得着,总得防着点。”伽罗替他总结。

阿卡斯便闭了嘴,专心戳着纸杯,一不留神让纸杯倒了,在玻璃桌上洒下些许水迹。阿卡斯忙从桌角拿出抹布擦拭。

“左右今天也没有别的任务了,”伽罗脱下外衣,搭在衣架上,换上寻常的大衣,“去我家坐坐?”

阿卡斯嗯了一声,看着伽罗收拾东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来的人是谁。

伽罗随手将纸杯丢进垃圾桶,语气轻松道:“凯撒。”

阿卡斯真恨自己刚才没把那纸杯碎尸万段。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人行道上,流光将脚下的河流点缀得辉煌万分,能量化成的小鸟不知疲倦地在空中飞舞着。阿卡斯看着面前的背影,觉得很是安心,又恍惚惊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边走路一边说笑嬉闹了。淡淡的沉默萦绕在他们周围,飞驰而过的车将身前人的围巾吹得左右摇摆,颇有展翅飞翔的意味。

“喂,伽罗,你累吗?”他隔着风喊道。

“不算累。”伽罗脚步不停,只要有你们。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阿卡斯叹了口气,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很累了。

一路无话,伽罗带着他穿过伽家的重重防卫,又和他翻出一大桶饮料外加两个杯子,带着一起走上天台。

阿卡斯先接了一杯,由着清爽的草木香气从鼻尖钻进四肢百骸。他趴在栏杆上,仰头和天上的星星对饮一大口,辛凉的气味刺得他眼泪快要流下来。本来一肚子的话,被这饮料一冲,忽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伽罗用拇指按住开关,其余四指托着杯子,将水杯注满。他拎着杯子来到阿卡斯身旁,也靠在了栏杆上。

今夜的星空也是这么美。伽罗的眼神迷离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

“伽罗。”阿卡斯突然侧过头,嘴里的草木香气充斥在两人间狭窄的空间,“开会的时候陛下称赞了你两次,说你是阿德里的战神。”

“我害怕。”伽罗依旧望着星空,脸上毫无惧色。

阿卡斯低下头,低声笑了起来。末了,他晃着手中的杯子,苦笑道:“原来你也会怕。”

“如果一个民族都把一个人作为依托,那会发生什么?”

阿卡斯一脸惊惧地望向伽罗,只见他仰头干了饮料,神色间俱是抑郁与沉重。

伽罗还欲再说,阿卡斯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一时沉重的气氛被震得无影无踪。阿卡斯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嗯啊几句后对伽罗说道:“我妈喊你去家里吃饭。”

伽罗将杯子放在地上:“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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