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饮欲逆

【卡莱】糖

是赛3游戏(又名战神联盟)背景,当成赛1看也并无不可。

当年吧友点的文,为发糖而发糖。现在看来转折生硬。


  @305373008

  天色未明,盖亚太空港却是灯火通明,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个人战舰进进出出,招募中心、资料室、竞技场更是人声鼎沸,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每一个联盟成员都有事要忙,无暇分心外物,所以盖亚基地外围那些违反自然重力飘浮在空中的厚重巨石,远处那些连绵起伏的雄伟山峦,和天边翱翔的巨翼鹏鸟,都不在联盟成员的视线里。

  卡修斯正坐在盖亚基地的发射塔塔顶上凝望远方的风景,远方的鹏鸟划过他的虹膜,他宝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他在想布莱克。

  布莱克是一个足智多谋的高等精灵,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战神联盟的军师,是战神联盟四人中的灵魂人物。在联盟成立之初、强敌环伺的艰难岁月里,是他的用智慧和手段,维系起了四个精灵间弥足珍贵的友情。

  ……当然,这都是旧事了。后来战神联盟在宇宙间树立起形象,也一点点积攒了信誉和人脉,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再后来,雷伊误打误撞接触了魂石进化为人形精灵,他们行动的重心也随之转移到摩伊拉星系。随着越来越多的精灵魂化,联盟扩招广纳新成员,他们四人也成为了“联盟创始人”“联盟元老”。

  岁月如梭,往事蹉跎,他们已不再年轻,精灵漫长而悠久的生命路程都已走过一半。卡修斯看着自己手部越来越明显的褶皱,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他也说不清是在叹息什么。

  身后传来细微的原力波动,卡修斯的耳朵抖了抖,收回心绪,打起精神对来人露出笑容。

  “行了别装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盖亚一巴掌拍在了卡修斯肩膀上,砸得卡修斯有点疼。“巨龙星的遗孤昨天早上到了,你去见他们了没?”

  “没有。”卡修斯老实地交代。“听说天赋都很高,”盖亚沉吟:“雷伊还专门派了晓月兔做他们的搭档。”

  “他对这些事得心应手。”卡修斯回道,他现在心情低落,实在打不起精神应对盖亚的寒暄。盖亚了然,拍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留给卡修斯一个安静的空间。

  卡修斯默默抱紧胳膊,只觉得头脑发懵,也许是塔顶的风太冷,吹久了,他也有点受不了。    

  昨天早上,巨龙星的遗孤到达水星基地的同时,在联盟内失踪一周的布莱克突然现身,阻碍了雷伊的追击。事后发现海盗盗走了水星基地存储的金色星魂——长生天命。联盟高层对此保持了一致的沉默。放置金色星魂的仓库安防极严,唯有四位元老有直接出入权,海盗组织悄无声息地盗走金色星魂,布莱克在其中起的作用不言而喻。

  卡修斯想到这里,捂住了发热的眼睛。雷伊去通知其他基地更改指令加固防御,盖亚在分析线报筹备战事,只有他懵懵懂懂,被盖亚叫来后坐在发射塔上发呆至今。

  卡修斯发觉自己很依赖布莱克。极光基地的一把手是布莱克,发号施令的是布莱克,联盟情报处的头目是布莱克,他这个二把手只需要跟着一把手去做事就好。如今布莱克不在,面对联盟的诸多事物,他发觉自己无从下手,只好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你真是废物啊,卡修斯。

  雷伊拜托盖亚转达给他关于布莱克叛变的事情,他们却不知道,一周前联盟最后见到布莱克的人是卡修斯。

  

卡修斯仰着头闭起眼睛,记忆如潮水般将思绪没顶。那些爱恨情仇,带着三分坎坷七分欢喜,随着他的转身化为灰烬,只余点点火星在不甘地与命运抗争——

  一周前,

  “我决定了,离开战神联盟。”

  那时路灯投下的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他的轮廓,他的面庞隐于阴影模糊不清,卡修斯有那么一瞬想要抓住他的手臂,请求他不要融入黑暗从此消失。

  然而他快速地说下去,仿佛一刻也不愿在他面前多留:“只按照雷伊的想法来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战神联盟不可能耗得过海盗组织和阿瑞斯组织的联合。注定要输的战争我不会参加,我会走出我自己的路,就是这样。别再说什么同甘共苦的废话,在我看来那些东西一文不值。”短暂的停顿后,他抬起下巴,锐利的视线审视了一番面前的卡修斯,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你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管理极光基地吧。”

  

  布莱克走了,消失在极光基地的夜幕里。

  那之后的每一天,卡修斯都在揪心中度过,等待着关于布莱克的消息。直到盖亚的传讯发来,他反而放下心来——布莱克活得好好的,为他的目标行动着,这就够了。

  东方欲晓。卡修斯甩了甩沾露的尾巴,慢悠悠飞回了地面。盖亚不知道去哪里忙了,卡修斯对一个看着挺眼熟的成员打声招呼,准备返回极光基地。一个联盟成员小跑着叫住卡修斯,交给他一封盖亚的信。卡修斯笑着接过,习惯性地夸赞对方一句,小成员脸红了。

  卡修斯打开信,只见上面用油墨印着:三日后,极光基地会晤。

  

  极光基地是由布莱克和卡修斯共同创建的,是战神联盟诸个固定据点中最深入摩伊拉星系的一个。它建在一块被联盟以特殊手段固定的星际陨石上,一半是永恒的白昼,另一半则是永恒的极夜;在它相当于两极的地区,绚烂的极光晕染了整片天幕。卡修斯喜欢这里,因为布莱克喜欢这里。

  提起卡修斯与布莱克的关系,联盟里谁都会勾起唇角笑而不语。一对同性精灵恋人,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曾经的卡修斯也这么理所当然的认定他们是相爱的恋人,毕竟他们曾那样刻骨铭心的爱过。如今布莱克的反水,让卡修斯觉得这段爱情走到了尽头,露出了灰败的内里。布莱克爱过自己吗?或者说,布莱克对自己的爱曾有多少?卡修斯不知道。

  卡修斯一回基地,便迫不得已扎入繁忙的事务中。如今基地只有卡修斯一个高级成员,要处理的事情着实太多,尤其是情报处的突发事件层出不穷,卡修斯疲于应付,所幸基地还有情报处的副处长索兰特,帮衬他处理了不少细碎琐事。三天宇宙时一晃而过,雷伊盖亚如约而来,找到卡修斯,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让我退出联盟高层吧。”卡修斯盯着泰坦石磨制的地面说道,他不敢抬头,面对昔日出生入死的好友。这个决定也是他昨晚辗转反侧时做的,短短三日,极光基地士气低迷,比之从前是大大不如,他难辞其咎。离开布莱克,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也许自己本就不应该做一个领导者,只适合跟在布莱克身后。再者……他也不愿用这个身份去面对布莱克,哪怕是自欺欺人。

  雷伊拉住快要跳起来的盖亚,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说了一句:“那些在你手下做事的人知道吗?”看着卡修斯沉默不语,雷伊加了一句:“问问他们再说吧。”

  

  卡修斯没能如愿。

  送走雷伊他们后,卡修斯在极光光幕下站了很久。他还记得当年布莱克牵着他的手,他们也在这光幕下拥吻,在冰冷的岩石上立下此生唯卿的誓言,相伴飞过白昼与极夜,在空中说出天马行空的基地规划。尽管布莱克身形瘦削,他的怀抱却让卡修斯感到安全。开始建设极光基地时只有他们两个,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扫荡出相对平整的地面,累了便席地而坐,布莱克常常把下巴放到卡修斯的肩膀上,将卡修斯圈在自己怀里,卡修斯也会静静任他抱着,有时向后一躺,窝在布莱克的怀里。他们会亲亲密密地说话,做一些或许在他人眼中很幼稚的互动,专心致志地享受爱与被爱的感觉。

  后来基地慢慢有了雏形,又慢慢建设完善,常驻成员也越来越多。可以说基地是布莱克与卡修斯的心血,他们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布莱克说自己喜欢极光,于是这个基地被两人命名为极光。

  “说好了,要一起守护这里,永远!”那时天真的自己缠着布莱克,勾着小拇指许下虚幻的承诺。这一切情景仿佛还在昨天,自己孤单的身影提醒着惨淡的现实。卡修斯垂着头,内心充满着消极的想法:自己消失个一两周,留在极光基地的成员就不得不选出一个领头人——这样就可以彻底走了吧?

  “卡修斯?卡修斯!”索兰特鼓动翅膀缓缓下落,在卡修斯耳边喊了好几声才唤回他的思绪。“雷伊说你想离开联盟?”

  卡修斯恹恹地嗯了一声。索兰特有点急,他摆动着身后的尾巴,扯住了卡修斯的手。“是基地的事情让你烦心了吗?我帮你。不通透的地方,也可以慢慢来啊!”

  “只是有点厌倦了。”卡修斯轻轻拿开了索兰特的手,转身欲走。

  “帮他守着吧,”身后的索兰特语气近乎哀求,“再坚持一段时间好不好?”

  卡修斯霍然回身,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

  

  索兰特是布莱克极其要好的朋友,后来经过魂石变异,他也进化为类人型精灵,是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孩子。在情报处,索兰特是布莱克最重要的下属。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索兰特重新拉住了卡修斯,这次,卡修斯不再抽手。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时光飞逝,初时卡修斯还数着日子,时间久了,他也就放弃了。

  唯有忙碌可以冲淡等待的煎熬,在索兰特的帮助下,

卡修斯捡起极光基地的事务,沉下心来一一处理。他发现有些事情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难,而他自己的能力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步的初期总是困难重重,雷伊盖亚他们也经常过来帮衬着点。后来卡修斯渐渐得心应手,也习惯了在大事上独自拿主意。

  

  最近的摩伊拉星系真是热闹非凡,前几天阿瑞斯组织与海盗组织在冥光星火并,彻底撕破脸皮,联盟中都拿这件事当笑话。更有人拍手称快,戏称之狗咬狗,一嘴毛。

据传闻说,海盗组织的幕后BOSS、星际恶魔塞斯提坦的存在被阿瑞斯组织意外知晓,两方势力终于翻脸无情。

  想来也是,他们之间的结盟本就脆弱,迟早会因为利益的原因反目成仇。不过能在还有个共同的敌人——战神联盟——面前彻底对立,想来某人的计划很是成功。卡修斯每每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卡修斯等啊等的,等到巨龙星的遗孤都到巨人星基地报道了,等的人还是不来,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一晚,卡修斯在休息时听到外面有些破空之声,他跑出屋子,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布莱克。布莱克周身带着些寒气,在昏黄的路灯下对卡修斯笑得开怀:“我回来了。”

  卡修斯扑了上去,堵住了布莱克接下来的话语。

  不需要说自己这几个月经历的种种艰难,也不必解释你这些天所策划的种种,我相信你,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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