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饮欲逆

【伽卡】婚礼

因为这篇同人,产生了点不太愉快的事情。总之,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
当阿卡斯将标着新郎身份的大红花别在胸口的时候,他这么想着。
可不是么,女方以为终遇良人,得成佳偶,从此可以幸福快乐,孰料男方心头始终有抹白月光,不愿意也不可能给她全部的真心。
阿卡斯想起一个老套的问题:假如白月光和新娘同时落入水中,你要先救谁?
当然是前者。
阿卡斯并齐两指,缓缓捋平袖口的折皱,掩去眼中的严酷光芒,猛地推开衣帽间的门——
去迎接属于他的战争。

 

婚礼现场人声鼎沸,好一派热闹景象。他的视线掠过欣慰的父母笑容满面的亲家,掠过喜气洋洋的宾客大声张罗着什么的司仪,掠过远处的宅博士一家,最后定格在被团团拥簇的新娘身上。
她很美,很得体,带出去能撑得起面子。
他对她的印象仅止于此。
有宾客注意到他的出场,花童急忙抱来一捧大大的玫瑰花束,他笑着接过,顺手在对方衣兜里塞了一个红包。
人们的目光纷纷聚集于他。阿卡斯维持着完美的笑容,怀抱花束向前走去,他知道那些目光中一定有那人的一份。
伽罗,你看,我也学会了左右逢源。
【恭喜,想来伯父伯母会十分欣慰。】
不用尝试,阿卡斯也知道伽罗的回答,因为这个人,二十年都不曾改变。

 

他来到新娘面前,伸出手轻抚她柔顺的金发,为她戴上一个小巧的珍珠发卡。他的眼光深情无比,险些令新娘彻底溺毙其中。
四周的几个年轻宾客开始吹起了口哨,新娘面上飞出两朵红霞,在雪白婚纱的衬托下显得娇艳芬芳。
阿卡斯轻佻地吻上红霞中的一朵,一触即离,引得现场气氛更加火热。司仪站在台上,调笑着催促新人上台。阿卡斯携着新娘向司仪走去。
他一定也在看着吧,这样真好。这将是我这辈子打得最漂亮的一仗。
阿卡斯始终记得,那一仗他被伽罗救起,他缩在角落自怨自艾,伽罗背对着他摆弄篝火时说的话。
【希望在日后,在你打得最漂亮的一仗里我能在场,为你鼓掌。】

你看,这将是我打得最漂亮的一仗,而你在场。为我鼓掌吧,伽罗。

 

台下的伽罗有着世界上最干净的笑容,让阿卡斯有些别不开眼,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笑得如此轻松。可在下一秒他侧过身,将端了许多时候的果汁放进身边黑发少年的手中。阿卡斯的笑容差点裂开,他强迫自己转过身不再去看也不再去想,待平静后他笑着对司仪说道:“开始吧。”
一直盘旋在空气中的轻柔音乐停下,司仪端起话筒,开始主持。
“……我非常荣幸能和在座的各位一起见证安杰丽卡小姐和阿卡斯先生的幸福时刻。”

你们期待的幸福时刻。

阿卡斯神色有些恍惚,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新娘羞涩地望向他时,他恢复了那得体的笑容,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一下跪倒在她身前。

“阿卡斯先生单膝跪地,向安杰丽卡小姐献出了一对钻戒。这对钻戒大有来历——那是钻石星出产的原石,用白金打造戒身,做成一对同心戒指,喻意永结同心……”

只是去首饰店随意挑选的一对戒指罢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多说头。谁也不知道,阿卡斯的脖子上戴着由一条细绳拴着的灰色尾戒,那是伽罗送他的。那时他们还是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时阿卡斯被家母耳提面命要找个好媳妇早点成家,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伽罗深知他被催婚的痛苦,有次从某源石星外交归来,抛给他一只尾戒。

【诺,源石星的风俗,戴上这个,表示自己单身不娶不嫁,是你想要的自由。我正好买了一对。】

那时候的阿卡斯欢天喜地地戴上了尾戒,丝毫没有发现在自己心底蔓延的可怕感情。

 

“……安杰丽卡小姐会接受吗?啊,迷人的安杰丽卡小姐弯下了腰,将女戒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恭喜阿卡斯先生求婚成功!”

阿卡斯的嘴角牵出一抹笑容,他只觉得心中酸涩无比。然而当新娘想扶他起来时,他轻柔地借力起身,由着她为自己套上了戒指,并吻了她的手——戴着雪白手套的手。

他的手上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黑色皮手套,应该说,阿德里星的军人都喜欢戴这种手套。它结实、耐用、防滑,既能保暖又能隔热。可阿卡斯就是喜欢他的手套,总趁着他不备的时候抢过来据为己有。每次伽罗问他为什么要抢自己的手套时,他总会理直气壮地回答:“方便!”尽管他的手套就在口袋里。

那时的伽罗总会叹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副备用手套——他早有准备。

所以阿卡斯看不上白色的手套,那代表的不止是纯洁,还是不耐脏与无用的代名词。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手套的纹理。

虽然还是黑色的皮手套,可总归不如阿德里军方的配备。那些年他从伽罗手中顺来的皮手套们,早已因阿德里被毁而消失。

伽罗的手上也戴着黑色手套呢,不知道还是不是阿德里的出产?

 

“……一枚小小的戒指,套住了他们绵绵的爱情,新郎,你现在可以吻新娘了,愿这一吻,吻下你们今生的约定!”

假如一吻能定今生的话,那我的一生早已给你,伽罗。

阿卡斯恍惚看到了还在军校就读时的自己和伽罗。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意气风发心比天高,胸中怀着保家卫国的远大志向,私下里定下一生守望互助的承诺。

那时的伽罗已经有了令女生尖叫的英俊面容,阿卡斯常拿他与自己暗自比较,并自恋地认为还是自己帅气些。直到有一次,完成一项高强度任务的伽罗睡得死沉,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探来,柔和了他的睡颜——好似远古传说中天空的精灵。阿卡斯也不知道是什么迷惑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在精灵的额上印下了虔诚的一吻。

只可惜这感情被发现的太晚,他们已没有了可能。

现在的他,只能敷衍地吻上眼前的人。

“好!现在我宣布,这对新人的结婚圣典到此礼成。让我们祝福这对幸运的新人,缘定今生,真爱永恒!”

台下掌声雷动。

伽罗,我完成了约定。

新娘轻轻晃了晃手,示意阿卡斯,他的眼角滑下了泪珠。

“是我太开心了。终于完成了这个约定。”

阿卡斯用手背抹去眼泪,搂紧新娘的腰,准备下台向双方的父母敬酒。

是什么约定,婚约吗?新娘端着酒杯,困惑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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